第49章 狗急跳墙(二)
陈锡笑道:“酒逢知己千杯少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颜兄与我似乎并不投契,不如今日的酒宴就此作罢,咱们各回各家睡大觉如何?
颜白侯道:“早就听闻王爷文采风流,今日一见果然如此,王爷随口一句便是千古名词,还请王爷打开门来,颜某想要当面讨教。”
陈锡这会儿秉承着能拖一会是一会儿的想法,继续笑道:“若要讨教诗词,何必面对面?不如颜兄与我以诗会友,你说上阙,我来对下阙,你看如何?”
颜白侯冷笑一声,他自觉胜券在握,也不想再跟陈锡过多周旋道:“王爷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今日你已经是插翅难逃,不如早些放弃,咱们答应王爷,让王爷快些上路可好?”
陈锡哈哈一笑:“颜兄真是客气,你怎知我明日一早就要上路?不瞒颜兄你说,我心里啊早就惦记着快些去固州赴任,不如你让我早点睡,明天我早点离开可好?”
颜白侯冷笑,他手一挥,便有士兵冲上来,手中提着木桶。
李昔年小声问陈锡:“你听他们叮叮当当的是在做什么?”
陈锡听了一阵,只觉一股怪味窜入鼻尖,刺鼻难闻的紧。
“不好!是煤油!”陈锡脸色大变:“他们要纵火。”
只听颜白侯笑:“王爷,此时深冬最是干燥,随时都有走水的可能,您若再不开门,到时候只怕要受罪了。”
陈锡咬紧牙关,对吴大有道:“吴大有!带李昔年走!”
吴大有无动于衷。
陈锡恶狠狠瞪了吴大有一眼。
颜白侯长叹一声:“罢了,既然王爷不肯开门,那便只能对不住了。”
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,显然士兵们已经在泼洒煤油,不少煤油顺着门缝流入院子当中,此时屋子内有人举着火把,陈锡连忙叫道:“熄灭火把!”
院子内的士兵一阵手忙脚乱,险些引燃煤油,但他们心中绝望,屋外煤油越泼越多,只要颜白侯一声令下,便可让他们葬身火海。
陈锡这会儿虽然心中惊疑不定,但还没有失了方寸,他冷笑道:“刘武!你敢杀我?你不知我随行有千余甲士,现在就在城外!我若有了丝毫差池,我保证要你们全家的命来偿!”
刘武脸色微变,看向颜白侯。
颜白侯微微摇头,冷笑道:“王爷,您便不要哄骗小人了,您大张旗鼓出行时,只不过携带百名高手,哪里来的军队护卫?您这招撒豆成兵虽然高明,颜某却不吃你这一套。再说您原本不该来到我下岭郡,今天就算您不幸罹难,与我下岭郡何干?与刘大人何干?您不幸遇到山贼,龙驾车毁人亡。刘大人听后愤怒出手,将周围百里山贼剿灭一空,后自责暴病卧床不起,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。”
陈锡哈哈一笑道:“好手段!好计谋!颜兄如此谋略,窝在这小小的下岭郡倒是委屈你了。只是不知你们剿灭山贼之时,可否会将你们劫杀富商的勾当一并抹去?”
他刚才回到屋子,就已经问过格蕾雅缘由,知她是富商的女儿,她父亲本是经商胡人,偶然路过此地遭遇劫匪,全家除了她之外都被人杀害,她也被劫匪当场凌辱,后卖入梅花苑,日日受尽折磨,沦为客人与一众护院的玩物,若非她求生意志坚强,只怕早就上吊死了。
颜白侯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:“王爷,要怪就怪您知道的实在太多了,您若不殡天,只怕死的就是我们了。”
说着,他手一挥道:“点火!”
刹那间,整座院子被大火吞噬,将陈锡一行人包围。
陈锡看着冲天的火光,心中无比的绝望。
他看向李昔年,惨笑一声道:“刚才让你逃你不逃,现在想走都没办法了。”
李昔年眼圈发红,主动投入陈锡怀抱:“要死就一起死,咱们死了也能做一对鬼鸳鸯。”
陈锡到了这会儿,还是改不了他嘴贱的毛病,他嗤笑道:“只怕到了下边都是一块黑糊糊的木炭,别说鸳鸯了,就是当鬼都当不成。”
李昔年不似他这般乐观淡定,泪珠顺着眼角落下:“你这人,到了生死关头还在胡说八道,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么?”
陈锡将她抱紧,看着大火自墙外蔓延到墙内,转眼已经来到众人眼前。
他再也顾不得许多,捉住李昔年的小脸,一嘴狠狠地吻了上去。
李昔年一惊,旋即热烈回应他的吻,他二人相知相恋多年,从未做过这么亲密的行为,其实一直都是李昔年不肯,要求陈锡明媒正娶她才肯与他亲热。
此时他们危在旦夕,下一刻便要化作那浴火的鸳鸯,哪还顾得了那么多?在他们炽热的吻之下,只觉得这天地间再无一物值得在意,只有怀中人在这一刻变成了永恒。
忽听一人冷哼一声,陈锡蓦地惊觉。
他抬头望去,只见宋幼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墙头,正望着自己与李昔年。
陈锡如同见到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