刍灵凶地篇 第四章：进入柬埔寨

次日，天空中刚刚闪出1道亮光，我就被单老幺拍醒，而汤1局听到动静，根本不需要叫，已经翻身坐了起来。

“该走了。”

单老幺指指下方的休息站，我们能清楚地看到两队人在换岗。最重要的，是狗子们也被带走了，这就是单老幺说的机会。

于是在守夜那队人回房后，另1队人走向各自岗位时，单老幺马上行动，哈着腰，连跑带滑朝山下奔去。

见状不敢怠慢，我与汤1局也学他的样子朝山下冲，速度越来越快，后半程几乎是不受控制往下栽。

耳中灌入呼呼风声，眼前都是花的，什么也看不清，只感觉到半拉身子被碎石和凸岩磕碰，火辣辣的疼。

等到我最后下了山，磕得晕头转向时，1只手猛地揪住我，给拽进了1处骚臭的岩洞之中。

“嘘——”

单老幺冲我比个噤声的手势，而后警觉地望向外面，在确保安全后，引着我俩就走。

说实话，现在我的脑袋还不清醒呢！只知道在漆黑的岩洞之中7拐8绕，早就失去了方向感，等到意识彻底清醒之时，眼前猛地1亮，人竟站在了丛林里。

“这……这是哪？”

“先别说话，跟着我！”

2话不说，单老幺当先又冲上1个高坡，人在林中快速穿行，比猴子还迅捷。

而汤1局拉着我在后猛追，却始终距离单老幺有起码十几步之遥。我明白，要不是因为拉着我，以汤1局的本事，紧跟在后绝对不成问题。

可此时我也不好逞能，任由汤1局拖拽，最终冲上了高坡，1条45米宽的硬化路面出现在眼前。

单老幺早就等在这了，见我们上来，马上把手指放在嘴里，吹出长长的呼哨。

很快，从附近的高草丛里，1个干瘦黝黑，头顶草编小帽的半大小子，推着辆比自己大出不少的破摩托出现，似乎是单老幺的熟人。

可等见到我和汤1局后，半大小子吃惊地望向单老幺，满眼都是疑问。

单老幺马上用越南语和半大小子交谈，而对方比手画脚，似乎很激动，连头都在乱摇，那样子是不打算管我俩。

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，见单老幺从裤裆里摸出个东西来，展开1看，是某种钱币。

他随手抓了几张塞给那孩子，对方这才点头同意。

嘿，看来还是老祖宗们说得不错：有钱能使鬼推磨。这话到哪都是真理！

之后，我们仨全都挤上摩托车。

单老幺在孩子背后，我和汤1局背靠背，侧坐在摩托车尾端，姿势那叫1个难拿，没1会是腰酸腿疼，外加胳膊抽筋。

可这些都还不算什么，我最受不了的，就是这孩子骑车的速度，但凡敢张嘴说话，舌头就会不自觉朝外飞，1不留神，都能玩出个嚼舌自尽的戏码。

最可气的，我甚至怀疑这孩子不会用刹车！

下陡坡时1般人都要减速或带些刹车的，可这家伙反而用力轰油门，拐弯都不减速，搞得车侧金属外壳蹭地，咔咔直冒火星子。

现在我才知道，摩托车为什么会破成这样！敢情那是玩命用啊，都不知道心疼！照他这样下去，迟早有1天非死路上不可。真是作孽啊！

就这样急行了大概1个多小时，我们终于来到1个不大的村子里。

等我从车上被汤1局搬下来，就先趴在地上，哇哇大吐了好几口。他娘的，是真要命啊！

村里人见我们出现，全都慢慢聚拢过来，尤其是孩子们。

他们1个个皮肤黑紫，有的流着大鼻涕，到嘴边了也不知道清理；有的抱着更小的孩子，瞪着1双空洞的眼睛；有的则头戴斗笠，背背重物，光着的脚丫上全是烂疮。

无论怎么看，与国内的孩子比，都是天差地别。

这会单老幺又从裤裆里摸出个塑料包，打开后，发现里面全是大白兔、龙虾糖和椰子糖。

就这么往孩子们面前1晃，霎时间那些脏兮兮，又木讷的小脸上，才多少恢复了1些孩子气，纷纷冲上来讨要糖果。

这阵势我以前也见过，是在过年前夕，许多人拿着钱、粮票和肉票，也不惧严寒，早早在菜市口排队等着采购年货的画面，幸好现在已经见不到了。

当单老幺好不容易打发了孩子后，又摸出1些钱，给几个村民分发，而那个骑摩托车的半大小子，此时推着车默默离开了。

午饭就是在村里解决的。看得出，单老幺花了大价钱。

菜很多，却都说不上名字，里面还有1盘难得的肉食。

说实话，我们仨都饿了，这时候更顾不上客气，也不知味道，全部甩开腮帮子猛造，顷刻间就来了风卷残云，连装菜的器皿被舔得，都不用洗了。

“小药，接下来，你们怎么打算？”单老幺问，“还要去柬埔寨？”

说实话我有些犹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