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拾陆
了。”
虽说他这么解释了,但原晴之却仍旧觉得不大对。
只是程月华是长辈,当下话题既然结束,她不好再提,只能道:“我明白您的意思,程前辈。戏是戏,现实是现实,我不会将戏当真的。”
就像第一部戏时,旁观虞梦惊被分尸那幕。要是放到现实,原晴之早就跑得没影了,也就因为是戏,才能处变不惊,继续演下去。
“唉,你心里有分寸就好。”
见他们后续还要继续忙,原晴之主动走出后台,抬眸望着碧蓝天空。
看今天这艳阳高照的天气,很难想象后天的戏祭大典会落下暴雨。
她伸了个懒腰,颇感闲适。
因为怕时间来不及,所以今天一大早《诡宅》就开台演出,中途整体还算顺利,导致演完时间才刚过中午,整个下午和晚上都空了出来,时间没有昨天那么赶。
“所以,现在是回酒店去睡觉呢,还是在青城古街溜达一下呢?”原晴之陷入思考。
仿佛听到她的心声一般,吃完庆功宴的贾文宇换回那套飞鱼服工作装,手里抱着几份文件夹,恰好朝这边走来。看见她后,连忙招呼道:“原小姐!”
“你要去哪呀,小贾?”原晴之好奇。
“监正那边发现了薛家老宅的旧址,我们打算会着戴姐一起去现场瞧瞧,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于现实和戏曲融合的多余线索。原小姐有没有时间,要不要一起?”
“好啊。”反正接下来也没事,原晴之欣然同意。
她跟着贾文宇一起上了停在青城古街外的商务车,戴茜早早地已经坐在里面,看见她来,一边招呼着,顺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。
“晴妹妹,方才出戏太匆忙,这个都忘了还给你。这是妹妹家长辈留下来的东西吗?”
“是的,是我妈妈留下来的遗物。”原晴之接过玲珑骰子,将它珍稀地缠绕在手腕上:“可惜我从小就没见过她,家里人对她也知悉甚少。”
“的确,连戏曲界都不曾听闻过关于柳大宗师夫人的消息,只知道大宗师有一位百般疼爱的掌上明珠。”提到这个,戴茜不免感慨:“但宗师一定很爱令夫人,否则不会让妹妹随母姓。这样时时刻刻念到自己女儿的名字,都会想起自己的故去的爱人。”
“嗯,林妈也是这么说的。可惜因为那场大火,我忘记了太多事,再加上家里人也受了严重烧伤,没有停留多久,便一个个撒手而去......”
同为戏曲界人,对那桩惨案,戴茜同样略有耳闻。
以柳问青的地位,留下来的财富相当可观,不至于让原晴之这些年过得如此普通。只是当年梨园一场大火,烧毁了太多古玩字画,留下的现金则全部拿去给园里的伙计们治病补贴,对烧伤病人来说,在重症监护室一天消耗的钱都是天价,更别说后续下葬安抚费用。
这么零零散散用下来,没倒欠都算好了。
“妹妹真不容易啊。”
“没事的戴姐,都过去了。我不也好好长这么大了吗。”
原晴之不擅长应付这种沉重的氛围,于是开始海豹拍手转移话题。
戴茜知道她不想多聊,于是十分配合。
等抵达目的地时,车内氛围已经完全被扭转过来,两个人说说笑笑,手挽手走下车。
贾文宇:“总感觉女性们熟络起来的契机十分奇妙呢。”
“我和晴妹妹一见如故,在戏里是姐妹,戏外也得是。唉,说起来,虽然时间只过去几天,但在戏内已经过了那么久,稍微有点想女儿了。”
“戴姐竟然有小孩了?”原晴之瞳孔地震:“您看起来这么年轻,完全看不出来啊!”
“是啊,我女儿都十三岁了。可惜我常年到处巡演,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不多......”
一边聊着,众人绕开司天监设立的黄色封锁线,走到内里。
晏孤尘正站在老宅空地面前,指挥各个人员进行勘察工作。
和数百年后,面目全非的庆国遗址不同,薛家古宅在时间线上会更靠近现代一些,所以看起来落败得没有那么明显,至少还能看得出房屋的雏形。
站在这栋长满杂草和爬山虎的诡宅面前,戴茜脸上出现恍惚。
亲身来到遗址面前和入戏的观看截然不同,那种虚幻戏曲出现在现实时空的错位感愈发强烈。特别是对她这种在戏里待了这么久的人来说,感受更加直观。
“还是能看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火,不过怎么说也有近百年了吧。”
房屋检测人员熟练地拿着小刀,刮落房屋外墙,将内里烧焦的黑色炭痕指给他们看。
“嗯,这点也和戏本切合上了。”晏孤尘刚确定完这条消息,回头就看见他们:“你们终于来了。走吧,刚才地质人员已经将古宅地下室清理完毕。”
于是他们三个便跟着他一起,手上拿着手电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