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湛
对付不了裴华卿,更无法报这陷害之仇,她只能静静蛰伏以待良机,“无事,我只是在想如何借这皇商的名头,多挣些银钱。”
宁泽见状也不再多问,真诚恭贺道:“那在下就祝戚老板,生意兴隆!”
三月初六,整条街道都被大红的鞭炮首尾相连,新招的伙计们捏着线香摩拳擦掌,随着林兰儿一声高喝,街道两边浓烟翻滚,鞭炮气势如虹,楚清阮一身淡碧色锦裙站在门口,含笑高声吆喝:“千香阁新开业,三日内香料半价,童叟无欺!几名伙计抬着竹筐,沿街散发铜钱,过往百姓们连声恭贺,连绵叠叠的道贺声哪怕在街口都能听见。林兰儿一张小脸已然笑成了花,“还是阮姐姐的想法好,今日算下来就数这安眠香、提神香、醒酒香卖的最好,咱们价格实惠,就连普通百姓都买了不少呢。”
楚清阮笑着应道:“还要多亏林大小姐,算的一手好账,今日才能这般有条不紊。“只是没想到,最后还是她自己题了千香阁三个字。
直到太阳西沉,铺子里才终于空闲下来,戚雨宜在柜台旁清点今日剩下的香料,她则是和林兰儿坐在后院石凳上共同对账,两人也不知对了多久,楚清阮有些疲惫地抬起头,眼前不知何时,正挺直站着一名年轻的青衫男子。来人一袭青竹长袍,如瀑乌发用青色锦带束在脑后,哪怕略有疲惫却难掩风姿如玉。
“大哥!"林兰儿兴奋地唤道,却被匆匆赶来的戚雨宜拉到一旁。
楚清阮缓缓站起身,正对上林湛清润缱绻的目光。黄昏的凉风从院中吹过,卷起几瓣落花。
楚清阮本以为自己再见到林湛时,定是激动不已,不想却是如此平静,她定定地看着林湛,挽唇浅笑:“好久不见。”“阿元……”
林湛如梦初醒般快步上前,眼前的女子立于苍茫暮色前,湖绿色的长裙随风翩飞,裙尾云纹逶迤犹如流雾。林湛再也忍耐不住,一把将她搂入怀中。
林兰儿远远地站在柱子后面,忍不住感叹道:“真好,他们又在一起了。”
戚雨宜也温柔地点点头,“是呀,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在应州的时候。”
林兰儿双眉突然一轩,“那讨厌的戚暮怎么还站在阮姐姐身后,不觉得自己碍事吗?”
戚雨宜不禁哑然失笑,“无妨,他不过是个哑巴,就算听到什么也说不出去。”
而在院子里,林湛紧紧挽着楚清阮盈盈的腰肢,像是终于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,珍之又重。
楚清阮渐渐放松下来,心中涌上一股久违的雀跃,似乎又回到了一切都从未发生过的时候。
直到林湛不舍地放开她,一脸紧张地问道:“阿阮,那瑞王没有对你怎么样吧?我在京中这些时日,深知瑞王残暴狠戾的性子,但凡有人惹他不悦,非死即残。”楚清阮坐回石凳上,凳面还带着方才坐过的余温,一派轻松地说道:“瑞王对我还是挺好的,我在瑞王府吃好喝好,比在楚家时惬意的多。”
林湛明显不信,沉步走过来,坐在了她的对面,“以瑞王的性子不折磨你已是万幸,又如何会好吃好喝的供着?坊间都说你设计引诱瑞王,楚伯父为了避免祸及家人,只得含泪将你送给瑞王处置一一”
楚清阮掀了掀眼帘,打断道:“林湛,你信这些话吗?”林湛摇了摇头,声音清朗如风:“自是不信的。”楚清阮一时不知自己该欣慰还是生气,“但是你依然躲到宫里去了,今日你既然出宫,可是想明白了?”林湛眸光暗了暗,抿紧唇道:“你大姐姐说,只要我娶她,她便会以看望姐妹的名义常去王府探望你,保你平安。”楚清阮猜到什么心中一凉,却仍抱有一丝希望地问道:“林湛,眼下我已是不受任何拘束的自由身,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探望,你是否还是要娶楚清瑶?”
林湛面色惨白,摇摇欲坠,“我既答应了她,便不能反悔。”
楚清阮看着林湛,冷然阖上眼,过了半晌终于缓缓睁开。“林湛,若我有法子让楚清瑶主动反悔呢,你可能娶我?”夜幕不知何时已然降临,楚清阮眉目如画,肤光胜雪,一双杏眸剔透明亮,像是碾碎了漫天星辰盛在其中,林湛攥紧了拳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才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。“阿阮,我不能.……”
“所以,究竟是因为什么?"如水月华下,楚清阮眼眸淡的发冷。
林湛急声解释:“父亲母亲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,可是他们声泪俱下地劝说我,让我不能娶一个名节尽毁的女子,可是我不愿意,阿阮你知道这辈子我唯一想娶的人就是你,可是,可是我不能不考虑林灏和林潜,甚至还有兰儿的婚事。”哪怕早有心心理准备,可亲耳听到林湛说出来,心里仍旧难以控制地细细麻麻地疼了起来。
楚清阮眸光颤了颤,颤声问道:“有我这样一个不知廉耻攀权附贵的嫂子,他们的婚事都会受影响是吧。”她知道,林湛作为家中长子,虽心里有她,可弟弟妹妹在他心中的分量,从来都不比她轻。
在林湛心心中,她终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。楚清阮抬头看了看